曾海文之名

曾海文之藝術簽名融合羅馬字母「T'ang」與漢字「海」（Hai，意為「海洋」）及「文」（Wen，意為「文學」）。家人與摯友稱其「T'ang」，發音類似中國歷史黃金時代之唐朝，然此聯想並無事實根據。逾二十年研究，我們未發現任何證據支持將其名與唐朝連結之說法，無論浪漫化與否。

多方資料顯示，漢字「曾」(Zeng) 之越南語發音因歷史與區域語言演變而異，可轉寫為Tang、Tsang、Tăng或Tseng。為釐清此點，我們廣泛蒐尋最可靠之學術與書目來源，記錄中國各省及周邊國家之發音細微差異。

2018年11月，我們取得一本1886年出版、極為罕見的《漢字索引》，詳盡記錄漢字於越南語、中國官話與粵語之區域發音。此珍貴資源深化我們對曾海文姓名語言脈絡之理解。

《漢字索引》之歷史意義

此索引或為西方學術界最早相關著作，因法國對越南現今領土之殖民至1890年後方完成。難以想像1886年前有另一針對西方人之類似索引面世。耐人尋味的是，此冊載有科學家、法國海軍中尉暨著名語言學家費迪南·德·索緒爾（Ferdinand de Saussure，1857–1913）之弟利奧波德·德·索緒爾（Léopold de Saussure，1866–1925）之親筆標記。

《漢字索引》為語言學家兼漢學家塞繆爾·威爾斯·威廉斯（Samuel Wells Williams）詞典之手稿版，增補安南官話、粵語與中國官話發音，兼收上海耶穌會出版小詞典之官話發音，偶亦含區域安南語發音。

如下圖所示，漢字「曾」（Zeng）於越南或有五種發音，最常見轉寫為「Tăng」。「a」上之小重音提供語音指引。曾海文於其羅馬化姓名之「T」與「a」間加撇號，以維繫與本名漢字之真實連結。

現已確立，1927年生於中國之曾天福 (Zeng Tianfu)，1937年移居越南，其姓「曾」之語音先演為「Tseng」，後轉為「T'ang」。於越南，他亦採用筆名「Hai-Wen」或「Hai-Woon」（海文）。1948年移居法國後，以「T'ang Haywen」(曾海文) 之名成為畫家。

「Haywen」之拼寫以「y」取代拼音「Hai-Wen」之「i」，旨在為不諳拼音之法國讀者提供更清晰之語音指引。

曾屬利奧波德·德·索緒爾之《漢字索引》，現為曾海文檔案庫珍藏。